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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篇·霍芝庭] 人生如戏,幕后遥控也其乐融融
发布时间:2008-09-04 10:31:57

        人物简介
        广东赌王霍芝庭

        霍芝庭(1877—1937)生于广东省南海县石头乡。年轻时与广东水师提督的军需官结成至交,合作做军械生意而发财。真正促使霍芝庭发大达的是赌业。1915年底,霍芝庭拿下江门、佛山两地的铺票分厂经营权。此后,赌业不断扩大。1931年,陈济棠掌握了广东的军政大权,善于见风使舵的霍芝庭马上巴结上“南天王”陈济棠。霍芝庭垄断了省城的山、铺票的承办权,续办省府的番摊。他还在全省各地设立赌业公司,参与当地赌牌的投标。在陈济棠治粤期间,霍芝庭承办山、铺票,个人获利达2000万元。作为广东屈指可数的巨富,他在省港澳大造别墅,在香港的外国银行存有巨款,在各地广设银号。霍芝庭还在老家购置土地,连绵几十里。1937年,霍芝庭逝世,后代淡出赌界。

        复活的灵魂
        霍芝庭 功夫在赌外的超级赌王

        霍芝庭出身于小康之家,但因为他的调皮,父亲并不喜欢他。他没有文化,出道前只不过是一个锅商而已——霍芝庭不是“二世祖”,吉人天相的好运也是鲜见,可以肯定地说,他作为赌商的条件,绝不比其他赌商优越。但正是这样一个南海人,却能够在广东的公赌时代获得长期的垄断地位,鼎盛时的承饷占到广东全省赌饷的七成。与他同一时代的商人们憎恶他、诅咒他,但又以能与之合作、分得一杯羹为荣,并且感恩戴德,军阀们垂涎他的财富、顾忌他的势力,但像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一天也不能离开他提供的烟捐赌饷。霍芝庭之所以能够在军阀混战中顽强地生存和发展,就在于他有一套赌外的功夫。
        霍芝庭舍得花钱,并且这慷慨大方不是一般的“撒钱”,简直就是“砸钱”。“将欲取之,必须与之”是他结交权贵的法宝:能帮上忙的、又是霍芝庭看得顺眼的,自然是拿了钞票、银元砸将过去;看不顺眼的,霍芝庭倒也没有办法,也只好拿了更多的钞票、银元砸将过去。钱是尤物,越是被阿堵物砸得头破血流,心里反而越是快活。
        在陈济棠时期,有个叫香翰屏的军长认为霍芝庭给的好处太少,于是打算整蛊他。一边派了驻军在霍芝庭的赌番摊前贴了一张布告,说什么为了肃整风化、禁止女客入内云云;一边又把一只假古董花瓶交给文德路的古董店代售,索价1.5万元。霍芝庭得知消息后寝食不安,因为赌番摊的女赌棍不多,但男客多有带女客入场赌博的习惯,另外还有各类靓女在馆内做卖春陪赌生意,禁止女客入内,番摊生意大减。霍芝庭只得亲自拜访香翰屏,聊天时,香军长总有意无意地谈谈古董,霍芝庭便老辣地接上话茬,询问香翰屏喜欢什么古董。走了个曲线,香军长终于言归正传:“听说文德路有一个宋代景德镇花瓶,倒是颇合吾意,只是价钱贵了些,舍不得买。”霍芝庭二话没说,马上带了师爷去买,这师爷却道是“赝品”。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霍芝庭立刻参透玄机,拿出1.5万银元,将赝品古董买下——第二天,番摊馆前的禁令就被撕去了。
        霍芝庭是卖铁锅的,1.5万元买个破烂是个什么性价比,他心中是再明白不过了。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礼钱一万,十万公事公办”,倘若霍芝庭舍不得这一万五,番摊馆损失的就是上百万了。
        霍芝庭的赌外功夫还表现在他总能把握住改良与保守的尺度。他承赌时做出的每一项改进,都令同行称道,都能收到显著的效果。他的赌博公司盈利大增时,他甚至几次主动提高承饷,令官厅难舍此位积极主动配合他们的承办商。并且,霍芝庭总不会让当权者失望——无论从政府财政的角度,还是当权者个人的私囊。
        不善赌博、不好赌博也是霍芝庭的赌外功夫。他经常说:“我缘何还要去赌?我不是天天在赌,百万千万的赌客都进我的赌场,买我的彩票跟我赌?”用今天的话来说,他把时间用到了对经营和人才的管理上。霍芝庭每天凌晨3点必打电话召亲信到霍府开会,谈话一直持续到天亮时才停止。霍芝庭说一声“消夜啦”,大家就知道训话完毕,然后各自散去。真正的剑客是手中无剑的,真正的赌王是不嗜赌博的,这或许也是霍芝庭的发家秘诀。
        公赌是社会丑恶的典型表现,丑恶造就的英雄在正史里永远充当丑角,或者干脆就是配角。晚年的霍芝庭不胜承商的劳苦和算计,难堪烟捐赌饷的压力和诱惑,开始转移产业:一部分投向农村,大量圈地;一部分投向港澳,开办银行。但是一切刚开始,生命就结束。他在临死前告诫后代远离赌博,那里是是非之地,是勾心斗角之地,是商人不能活出商人味的异化之地——从某种角度看,这应该是霍芝庭赌外功夫的至高境界。

旧中国赌风很盛,一群小孩在街边开赌。

反赌博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这是上世纪30年代广州街头的禁赌标语。

        人物词典
        出身小康 发迹 传说
        霍芝庭于1877年出生在南海县石头乡,是他父亲霍老大第三妾所生,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十,乳名裘。霍老大是当地的小财主,家有田地数十亩,另有水碾坊及铁锅铺,在当时是典型的小康之家。
        童年时,霍芝庭很调皮,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所以小小年纪就被父亲送到香港做商店的杂工,每月工资只有3元。后来,霍老大与人合股在广州市抚院前(现中山五路)开福利铁锅店,霍芝庭在其中充当伙夫,每天到附近的桂香庙挑水。过了几年,福利店亏本散伙,霍老大索性独立揽下生意,将经营交给儿子打理。以为要将苦力进行到底的霍芝庭终于得到了转机,而福利商店就此成为他事业的发祥地。
        这是霍芝庭出道的一种说法。可能由于卖铁锅也能淘得第一桶金的真实性值得怀疑,所以民间关于他发迹的传说还有很多种版本,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很有传奇色彩。霍芝庭年少时在南海县开了一家什架店——按现在的说法,也就是城乡结合部的那种废品收购点。和一般什架店的老板不同,霍芝庭从来不坐等生意,而是主动出击。有一次他挑着担子到各地收买破烂,无意间购得了18个罗汉,回到店里洗干净后,发现熠熠生辉的罗汉竟然是纯金制成的。霍芝庭丝毫不敢声张,但也确实就此发达起来。
        不管是齐东野语,还是历史真实,霍芝庭的成长和发达都明显区别于今天的“二世祖”:家庭帮不了他,一切要靠自己打拼,要隐忍、要勤奋,要能吃亏、受苦,要善于抓住机会——当然,倘若用“拾金不昧”的道德要求来考量彼时彼地的霍芝庭,那也确实见出他的下里巴人。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八面玲珑 勾结 首富
        从1929年广东军权由桂系粤籍将领陈济棠掌握,到1936年7月陈济棠因反蒋失败而逃往香港,短短7年时间里,霍芝庭一飞冲天,成为公认的粤地首富。
        霍芝庭的“至理名言”就是:“会用钱的人是用钱来建立地位,有了地位,钱就会更多,就会进一步达到经济上的要求。”霍芝庭之所以能安稳地背靠陈济棠这棵大树悠哉游哉地乘凉,正是因为向陈济棠投入了大量的本钱,并在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了援助。
        1929年,桂军东下,霍芝庭就启用大批白银支持陈济棠,最后打败了桂军,维持了陈济棠在广东的既得利益。陈济棠要其兄陈维周通过盐运署来组织走私,霍芝庭闻风而动,立刻花重金装备海陆武装。1932年至1933年,广东省银行两次发生规模浩大的挤兑,在陈济棠面临空前的经济压力时,霍芝庭又挺身而出,从他住宅的秘密仓库里取出三四十万元应付挤兑,同时还向陈济棠献计献策,通令所有烟捐赌饷缴交时一律搭收额外费用来转嫁危机。
        霍芝庭做的这类事情,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愚不可及的,但是,正是这些大乱背景下的“烧钱”举动,不但提高了自己在陈济棠眼中的地位,而且直接换取了市场安定后他在烟赌营业方面的特殊利益。
        在名利场上,霍芝庭和官僚打交道时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法,即只在幕后活动,从不露面。他还非常善于用金钱关系来营造庞大复杂的人缘网。从机关调入其烟赌所的人,他无一例外给予优厚津贴;对于军队高官,霍芝庭会按月送钱;对于大官的亲信亲属,霍芝庭大方地聘请他们为顾问、专员之类虚职,定期派发薪水;即使军队里一般的文官,他也会施以笼络。“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这些人身处金钱编织成的利害关系网中,便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向霍芝庭通风报信,以至于军政头目的动向和意图,霍芝庭都可以早早知晓。
        霍芝庭对黑社会的头目和土匪流氓也大加笼络、广为勾结。当时在广州河南有一个叫陈复出的黑社会头子,具有军方背景,霍芝庭为了拉拢他,在广州河南开设赌博公司时成功邀得其加盟。霍芝庭爱看粤剧,在得知粤剧小武周少保徒弟很多,也有黑势力以后,霍芝庭收买了周少保一伙,作为对付黑社会的保镖。
        霍芝庭拿金钱来开道,只要用得上的,无论是看不惯他还是他看不惯的,他都一律用钱来砸人。“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凭借这套世俗哲学,霍芝庭成为那个年代里的超级富豪。

        钵满盆溢 烟捐 赌饷
        陈济棠为统揽烟税、便于分肥,遂指令霍芝庭承办禁烟。霍芝庭一向做鸦片生土运销商,对于鸦片运销是有经验的,所以决定接办。接办后,烟捐由每月50万元增至100万元。为了获取最大利润,霍芝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是杜绝军队走私。军队是有条件大批走私的,他们有钱、有势、有人,走私的多,直接影响“禁政”。他一方面要求陈济棠严厉禁止,另一方面,他用钱收买各路军事长官,如第一军军长余汉谋,他按月送1万元,从来不曾间断。就这样,霍芝庭实现了“双赢”,既可以保证军队不走私从而维护自身利益,又搞好了人际关系。其次,他与烟土商进行相对公平的交易。过去对待烟商,是大秤进货、细秤出货,他作了相当的改善,让烟商有利可图。第三,加强缉私武装力量。广东的土匪,实力是非常强大的,霍芝庭索性自己组织武装缉私力量,用数十万元购置商船4艘,然后耗巨资改装成为缉私舰。经过一系列的“改革”,霍芝庭接办后的烟捐增幅惊人。
        除开垄断“禁烟”,霍芝庭还在1929年前后以超常规手段竞投山票、铺票的承办权。山票、铺票类似于今天的彩票,其承办商要将获得的部分利润以军饷的形式反还政府。在铺票承办商的开投过程中(底价为每月缴饷20万元),各路商人每次加价都在5千元以上,最多加1万元。当标额增至25万时,霍芝庭出人意料地疯狂加价5万元,即达到每月缴饷30万元。按照当时铺票的卷口收入及山票收入合计,每月也很难超过三十一二万元——倘若以30万元承投,就算顺风顺水也只能搏个微利,弄不好还有亏本之虞。所以到最后,霍芝庭如愿以偿得到承办权。
        第一年,霍芝庭果然盈利甚微。他借此大造声势,对外宣称要赔本,表示退出竞投;同时又对财庭主管竞标的科长大做手脚,终于使得新一年的招投门庭冷落,居然无一人竞投。军阀是靠军队打天下的,军饷的重要来源就是山票、铺票承办商上缴的利润,倘若一天无人中标,军饷便无以维系。财庭方面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煎煎地请霍芝庭出马。霍芝庭以退为进的策略果然奏效,他立刻抛出改进山票玩法的条件,在软磨硬泡逼得财庭同意后,他方才接下承办权。此后,霍芝庭凭借山票、铺票赚得钵满盆溢,当别的富商气愤地连呼上当、羡慕得眼睛发红打直时,霍芝庭已经凭着苦心经营将原始积累做得愈发扎实了。
        1932年,陈济棠整理广东财政,霍芝庭立刻抓住时机,或明或暗地承办了广东各县的番摊、有奖义会等赌饷。1933年间,广东全省防务经费约1400万元,其中霍芝庭承办的就占到7成。霍芝庭本人就能刮到1000多万元。

        地理记忆
        霍芝庭故居

        位于今天的解放北路542号。
        霍芝庭是赌坛第一人,但生活并没有外人想像的那么奢华。在这间房里,霍芝庭过着难见阳光的生活:凌晨三点开会,天微亮既入睡;一般在房里待着,听各地亲信的电话汇报,然后再做遥控。

        身边人物
        傅老榕(1894—1960)

        霍芝庭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原名傅德用,出生在广东省南海县一个贫穷人家。1913年到香港,初任轮船机械学徒。傅德用在乡下时就是个赌徒,到了香港,他没有大本钱,只能玩些小的,和一帮不务正业的赌徒混迹于赌摊赌棚。曾因打架斗殴被投进了监狱,在狱中关押了10个月,其间苦练赌技。1937年与高可宁投得澳门赌场专营权,他因此发迹成为当时的超级富豪。
        1945年被绑架并割去右耳,后被解救。1960年病逝,享年66岁。

        陈济棠(1890—1954)
        霍芝庭的强硬后台和坚实后盾。广东防城(今广西防城港)人,字伯南。1908年加入同盟会。广东陆军速成学校毕业。曾任粤军旅长,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讨逆军第八路军总指挥,第一集团军总司令。1936年曾参与发动两广事变,失败后赴欧洲考察。1937年回国,后任国民政府农林部长,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两广宣慰使,海南行政长官兼警备总司令。1950年去台湾。晚年致力于教育事业。
        陈济棠早年投身于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在反清、反袁、倒龙、护法运动中,在讨伐陈炯明,统一广东根据地的战场上,立下了战功。陈济棠在广东积极地从事经济、文化建设,确有建树,为广东经济的繁荣和文化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在抗日战争中,陈济棠拒绝汪精卫投降派的拉拢,主张抗日,保持了民族气节。但在大革命转向低潮期间,陈济棠曾镇压海陆丰、大南山等地的人民革命运动。解放战争时期,他站在蒋介石一边,坚持反共。

        风物探究
        番摊

        一种十分传统的玩意,以1—4点作投注,也有其他,但赔率各有不同。番摊路纸以4粒钮为一组。

        山票与铺票
        两者赌法大同小异,都是以120个字任人猜买,都是每月每旬按定期开票,都是分设带家代理向市民收票汇交总厂。只是在内容细节、开票方式和派奖率方面有所不同而已。山票的字选用《幼学千字文》最前一部分,由“天地玄黄”起到“遐迩壹体”止,中间删去“吊民伐罪”一句,共120字。买者在票丁上面圈15个为一条,买多少条任便,连买款交带家。带家开出收据,第二天拿去换“票根”。开字用当众“搞珠”的方式,从120个字中开出30个字。得彩便是根据买中多少,分头、二、三等派彩。铺票,原来是选120间店铺的宝号,如“和记”、“祥记”、“兴炉”、“年丰”、“无亨”等等,让人投买。每月开奖一次。后来制出一首似诗非诗的五言韵语,共120个字,作为票字。也是根据买中多少“票”分头票、二票、三票得彩。

        围姓
        “围”在古代指科举,考场又叫“围场”;所谓“姓”,特指参与科考的学子及中榜者之“姓”。“围姓”即是一种利用考生姓氏的博戏。先将参加科考者的姓氏搜集起来,剔除大姓,猜圈能中榜者,待揭榜后核对猜圈的准确性,输者出酒钱。初时的围姓只是文人间的娱乐,其后,慢慢滑向赌博。具体赌法是票局立规,剔除张、李、王、陈等大姓,这些大姓考生多,中榜的也多。围姓只限于在票局规定的小姓中猜圈,在乡试、会试、岁考、科考之前,票局把参加考试的小姓公布,参赌者从中圈画20个姓为一票,票价一般一元,票局收票后发给参赌者一张号码凭据,作为开榜后中彩领取彩金之用。彩金分头彩、二彩、三彩,1000票为一簿,即票资1000元。票局拿出600元派彩,200元充饷,另200元作为票局的毛利。

        赌白鸽
        跟赌山票一样,也是买字。所选字亦是《幼学千字文》,不过是从”天地玄黄”到“鸟官人皇”为止,共80字。买者任圈十字为一条,每条赌本仅一个铜仙或三几个铜仙,远比赌山票、铺票为微,故很穷的人也会参赌。而赌法跟赌山票并不相同。

        专家访谈
        烟捐赌饷是社会丑恶——访知名专家袁锺仁先生

        袁锺仁副教授退休前是暨南大学中国文化史籍研究所副所长,对广东近现代史有深入研究。
        记:霍芝庭能够成为一代赌王,是不是与其性格有关?
        袁:性格即命运。霍芝庭是一个精明的广东商人,很务实、从不怨天尤人,舍得花本钱,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军阀混战的时候,他知道要发财、要承办公赌,离开军阀是不可想像的,所以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和一般的广东商人不同,霍芝庭相当舍得花钱,有一套庸俗的但是在当时很管用的处世哲学。他与军阀陈济棠的关系最密切,获利也最多。除了勾结军阀,霍芝庭赌业长盛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他始终与政客保持距离,他本人并没有特别的政治价值取向。
        记:“城头变换大王旗”,军阀势力兴衰极快,那么霍芝庭为什么还要如此热衷于与军阀打交道?
        袁:这是由时代背景决定的。在上一世纪二、三十年代办赌场,除了要应付政客的敲诈外,还要对付黑社会的勒索、形形色色地头蛇的骚扰,如果没有军阀的保护,赌场是无法正常营运的。所以,霍芝庭殚精竭虑与军阀拉上关系。霍芝庭先后结交的军阀政要有:龙济光、陆荣廷、陈炳民、莫荣新、杨希闵、刘震寰、李济深、陈铭枢、陈济棠、宋子文等。霍芝庭与军阀是沆瀣一气、互相利用。
        记:霍芝庭的飞黄腾达离不开公赌政策,一俟官方禁赌,他往往备受冲击。您怎样看广东近现代史上禁赌与开赌的更迭斗争?
        袁:所谓公赌,就是政府招标、商人竞投,中标的承商负责组织和经营赌博,政府从其利润中提税、提饷。军阀混战导致工业、农业的凋敝,而军阀要解决军队的生存问题,往往采用的就是公赌的办法。就连孙中山对广东赌博的泛滥成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原因也就在此。关于禁赌,比较典型的就是陈炯明。他的父亲因为赌博而破产,搞得一家人苦不堪言,所以他的禁赌政策非常明确,甚至一度喊出“粤军宁可解散,广东亦不可开赌”的豪言。客观地讲,禁赌是政治进步的表现,代表了普通百姓的呼声。
        记:有史家评论说,烟捐赌饷在一定意义上对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有促进作用,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袁:广东自晚清起,就形成政府财政严重依赖赌饷的痼疾。除非由陈炯明式的人物长期主政,否则沉疴难除。生产力的可持续发展,必须依靠工业、农业等方面的进步来带动,烟捐赌饷不是济世良方。它一方面为军阀所用成为割据的财政基础,另一方面又成为大军阀、大官僚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的罪恶之源,对社会大众毫无益处。
        历史的教训值得借鉴。今天,个别地方盛行地方保护主义,对烟、赌、毒的滋生不闻不问,甚至还“保驾护航”,这种行为背叛了党的宗旨,也从根本上与“三个代表”背道而驰。

        地理记忆
        霍芝庭创办的“处女店”——福利铁锅店

霍芝庭创办的福利铁锅店已不存在,这是铁锅店附近的街景。

        位于今天的中山五路174号。
        霍芝庭是靠卖铁锅起家的,看来工种贵贱并不重要,只要能赚到第一桶金并且纯度相当,都是好汉。据说,霍芝庭后来转行做福利军服店,为军阀提供军服,钱赚得不少,又在军阀面前混了个脸熟。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蒯威
        本版摄影(除资料图片外)体报记者  黄皓
        特别鸣谢:省立中山图书馆地方文献部提供资料

        下期预告
        唐绍仪,生于1862年,广东省珠海人。1874年官派留学美国,经中学升至哥伦比亚大学文科。1904年为全权议约大臣,赴印度与英国代表谈判有关西藏问题,挫败了英国妄图将西藏从中国领土中分割出去的阴谋。唐绍仪还是我国近代第一位致力于收回海关控制权的人。辛亥革命后出任中华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