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无图片
 
[文化在民间·咸水歌] 水上“吉卜赛人”的精神食粮
发布时间:2006-11-16 11:37:00

咸水歌

咸水歌是广东沙田区渔民操广州方言演唱的一种渔歌,又称“白话渔歌”,主要流传于中山、斗门、番禺、顺德、东莞、台山、珠海及广州等地。此外,广东沿海其他地区如阳江、电白及香港长洲岛,澳门等地有与“正宗”咸水歌曲调相近的渔歌。咸水歌一般由上下两句组成单乐段,或由四个乐句组成复乐段。有独唱,对唱等形式,而以后者为主。对唱采用男女互答形式,问答双方的曲式结构是一样的。男唱前两句,女唱后两句。男的结束句多有“姑娘嘿”一语;女的结束句则多有“兄哥”一词。传统的咸水歌内容以情歌为主。

 

心灵地图

以歌寄寓的“疍民”生活

在人们的印象中,那些山歌、渔歌之类,往往都充满了神秘而浪漫的气息,令人跃跃欲试。尤其是渔歌,泛舟水上,两边是崇山峻岭,风光无限,歌喉一旦展开,九霄云外都飘满了快乐的乐音。这种印象的得来,一般都是通过荧屏和银幕,那些习惯于粉饰生活的电影电视,让不能身临其境的人们有了这种错觉。

在实际的生存状态中,生活在水上的人们,充满了艰辛与苦楚。从他们的喉咙中冒出来的“歌曲”,也同样充满了幽怨与愤懑。这里主要是指水上居民。所谓水上居民,也就是居住在江边水域一带,没有固定房屋的人们,有一种称呼为“疍民”。

据考证,疍,原为河岸的意思,疍民原意为居住在河岸边的人们,后来引申为对水上人家侮慢的名词。所以,“疍民”,并不是如对此稍有了解的人们所理解的那样,仅仅是某一居民“种类”的总称,其中还包含了无端蔑视与不屑。从中,我们很容易“闻”出,所谓“疍民”的生活,—定是苦涩的。

水上居民也一度被“浪漫”地称作“水上吉卜赛人”。他们居无定所,在水上从事打渔、摆渡、运输、游艇等职业,过着“四海漂泊无定处,终年劳累终年愁”的生活。关于广州一带水上居民的原始由来,有一种据说为“史实”的传说——

东晋元兴二年(403),农民起义领袖卢循率师浮海南下,攻克广州城。后来卢循失败,部族大多蒙难,也有少数乘船漂泊成为水上人家。统治者规定了残酷的约法三章: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一千多年过去了,这种清规戒律延续下来,水上人家也逐渐演变成为特殊阶层,形成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如果这果然是一段史实,那么,我们倒是很轻易地知晓了“疍”的苦难渊源,那便是与过去的统治者之间“天然”的不合。他们“不准上岸居住”,就好像一只脱离母亲怀抱的幼鸟,终日里在天空中展翅飞翔,不能在大地上的任何一棵树上栖居,直至筋疲力尽而亡;他们“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等于赋予了他们这一所谓“阶层”的“最底层”的“光荣”称号,岸与水,在此有了“天上人间”的巨大差距;他们“不准读书识字”,等于剥夺了他们作为一个“公民”的最起码权利,可想而知,如果水上居民最初的“祖先”是一个文盲的话,那么之后世世代代的水上居民后裔,将全部是文盲,对于文化知识将永远一无所知。

有人也许会产生疑惑:生活对他们来说,有何乐趣可言?了解广州历史的人们也大概知道这样一个谚语:东贵西富,南贱北穷。什么意思呢?原来,旧时,广州的东山一带多住权贵、军界要员,西关一带多住富贾,而河南一带多住水上人家(疍民)、渔民、乞丐;北边多住农民、手工业者。一个“贱”字,将广州河南一带“疍民”的全部辛酸与耻辱予以浓缩。生活的乐趣,在我们看来,确实是水上居民的一种奢望。

好在“人”是一个有着无穷创造力的动物种类,在远古时代生产力无限落后的岁月里,人们尚且能“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聊以打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那么,对于水上居民而言——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其生活水平应当远远超过远古人类——“歌”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了他们的生活,成为他们日常而琐碎的生活中一剂精神猛药,让他们得以保持高昂的精气为神,不至于被苦难所击倒。

这就是“咸水歌”,它是一种自古就流传的白话渔歌。广东沿海一带长期同大海的咸水打交道,想必咸水歌中的“咸”字与此有关。

在水上居民上岸定居之前,咸水歌对他们的生活而言,绝不仅仅是“重要”一词所能概括的,至少要用“不可或缺”来形容。所谓“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那些在生活的河流里世代飘荡,瞬间被淹没的人们,那些目睹岸上人们的幸福快乐而无法享有的人们,在面对物质生活,精神生活与感情生活多重缺乏的困境时,也只有大吼两声不成调的咸水歌,以表达自己对于人生际遇的愤怒,或传递自己热爱生活与生命的纯真感情——而这些也许便足以支撑他们活出精彩,活出幸福,活到老,活到死。

 

民间记忆

歌以解忧

很早很早之前,追溯到东晋时候,珠江上出现了一群与岸上的人群迥然不同的人。他们的生活,都是在水上进行;他们的爱情,也在水上发生;他们没有文化,但却有着人类所共有的“本领”:创造力。他们创造出了咸水歌,因为他们的生活需要欢乐,也需要一种酣畅淋漓地发泄愤懑的方式。

 

30年代初珠江边上的疍家自成一派,颇有气势。

 

其实咸水歌,也就是白话渔歌。作为一种传统文艺,它的涉及面广而又泛。因为水上居民们的内心世界,如同所有或高贵或庸俗的人们一样,都是极其丰富的。于是,咸水歌的内容令人目不暇接。无论是谈情说爱,还是婚丧嫁娶;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唱——甚至于一唱就是几天几夜,仿佛水上居民,拥有使用不尽的无穷精力。

咸水歌的演唱场地,可以是堤围,基边、椿树下,也可以在河涌的艇上。一群群、一对对被称作耕仔、耕女、钓鱼仔、水草妹的人们,无论老少,不分男女,也不管春夏秋冬、风吹日晒,只要兴趣一来,就可以大展歌喉。在咸水歌所抵达的领域,没有人会讥笑,只有一群群的听众,听歌或者附和。男女老少,只要对歌一开始,就会忘乎所以,食宿均在基头、艇上……

 

曲赋寻访

各地音域各不同

咸水歌的曲调,在广东不同的地区,略有不同。从广州滨江街流行的咸水歌来看,大多属微调式。如《出海捕鱼》,在结构上是由上句和下句组成的单乐段体,其开头由16 33 21 6 5 6组成,结尾由66 56 5组成,属微调式,适用于对唱形式。歌曲第三乐句的开头是第一乐句的重复,旋律上突出了小调性质的调性音63,使旋律十分委婉动听,把男女音的爱慕之情含蓄地表达出来。

而任何民歌与当地的语言,都是密不可分的,咸水歌亦不例外。广州咸水歌曲调的渊源,便是广州话,也叫做白话。珠江三角洲居民所操持的语言,主要是属于粤语方言系统,大多都以广州话的发音为基调。尽管三角洲东部的东莞、深圳的方言,与西部台山、开平的方言在腔调上有所差别,甚至所用的词汇亦有区别,惟它们同属于粤语系统中的次方言,其语音基本一致,表达方式亦一致。珠江三角洲内部个别地点及其边缘区,虽然亦有操客家话的,对比底下,讲粤语方言的占绝大多数。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广东不同地区的咸水歌,其曲调基本是一致的问题。

而操持广州话的人,可以这样说几乎是出口成歌的。广州话是比较复杂的一种语言,它有古汉、外来语、本地的土话,还有某些封建迷信避忌讳的专用语等等。在声调上它不同于普通话的平、上、去、入四声,而是九声。所以广州话是丰富多彩、形象生动、富有音乐性的语言。细致辨别它的声调,再用音符(简谱唱名)表示出来,那就是高平声3—,高上声2,高去声1,低平声5—,低上声7,低去声6,高入声3 0,中入声70,低入声6 0,这样就构成了5 6 7 1 2 3的六声音阶。所以,当没有文化的水上居民用没有训练过的“歌喉”吼出咸水歌的时候,几乎都是可以用来欣赏的。

 

心情唱出节奏

歌曲的节奏之重要,这是每个略通音乐的人都清楚的。如果再深入了解一番,就会发现,歌曲的节奏,其实就如心跳一般,是在反映自我的生活状态。所以,不同性格的人,唱出来的歌,其节奏绝对迥然相异。

先看一下咸水歌的结构:咸水歌有长句,短句两种形式,各有不同的音调和拉腔,而演唱形式有独唱、对唱;它一般是由上句和下句组成,也就是单乐段体,这种单乐段体多数用在独唱或是问答式的对唱曲中;也有由四个乐句组成的复乐段体;有时,因为歌头、衬词,或者是叙事的需要,会把乐段扩充或延长,从而构成不拘一格的自由体,如“长句咸水歌”,或是叙事形式的长诗,但其结构基本上还是保持在四句为一乐段的复乐段体。

再看咸水歌的旋律:它是以第一、二乐句为基本形态作旋律发展,除了歌头、中间的停顿和歌尾基本固定外,中间的旋律都是围绕主音以二度级进、上行或下行、加花或减花来表现;乐句中间的旋律构成多数是“因字落腔”,服从于语言声调的高低,处理比较机动灵活。因此,同是一个唱腔的“咸水歌”,第一段词的旋律和第二段词的旋律就会有所不同,只是它的歌头、歌尾或拖腔不变,这就形成了“咸水歌”的特点。

而从生活状态上来说,咸水歌的节奏,是与水上居民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的。这就好比艺术的产物,与艺术的创作者永远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或许就是一种“共鸣”,节奏上的共鸣。水上居民的生活,是摇摆的,因为要划船,因为水会打在船身上而使船开始摇晃;所以,你瞧,咸水歌也是在摇摆或划浆的基本节奏上组成的,是以正规节奏为主,以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交替使用,又因语言和感情的需要,出现附点音符和切分音,从而使不正规节奏在对置上起着变化,给人以优美,流畅的感受。听着咸水歌,恍如看见水上千帆相竞的壮美景象。

 

今日景况

咸水歌“上岸”

在以前,咸水歌是没有谱的,它的世代传唱,都是通过世世代代的口耳相传,也就是“口传心受”,再不断通过斗歌或对歌演唱,咏吟发展而来的。而今,它终于有谱了!而且,像所有流行歌曲那样,有专门的词作者和曲作者,一些新的歌曲形式也被引进咸水歌。这些,都是水上居民上岸定居之后的事情了。

20世纪60年代初期,周恩来总理视察广州,了解到水上居民的生活情况,提出要解决他们上岸定居的问题。市政府拨出专款3500万元在滨江路一带修建58幢楼房,使2600多户水上居民全部迁到陆上定居。

 

 3年前的一次渔民新村的拆迁,宣布最后一批渔民正式上岸,在水中央唱咸水歌的传统也宣告结束。

 

曾为疍民聚居的滨江一带,今天已看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水上居民上岸,咸水歌也跟着走向了陆地。咸水歌,这种一向以水上居民自娱自乐的消闲方式而存在的传统文艺,自从“上岸定居”后,也逐渐被岸上的生活所“同化”。人们自发性地娱乐“咸水歌”,并没有间断。每逢传统节日到来,人们也聚集在一起,以唱咸水歌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对党的政策的歌颂。

只是,这些唱歌的人,已经不多了,并且有了一种类似“专业”的身份,甚至有了“咸水歌后”这样的“称号”;一些小学举办文艺节目,也不忘让孩子们唱唱“改革”后的咸水歌,其目的,不外乎忆苦思甜罢。那些伴随着悲苦岁月与艰辛人生而存在的咸水歌业已消逝如风,那些曾经怀着悲愤而强颜欢笑唱着咸水歌的人们也逐渐老掉,逝去。咸水歌的时代,已成回忆。

 

新一代水上人家,既不是正式的疍民,更不会唱咸水歌。

 

人物访谈

“不能让咸水歌面临消亡的命运”

谢棣英(滨江街道办事处文化站站长,滨江街咸水歌培训班负责人,咸水歌词作者):

记者(以下简称“记”):以前咸水歌的内容主要有哪些?

谢棣英(以下简称“谢”):以前的咸水歌,可以说是水上居民之间的“流行歌曲”,带有自娱自乐的性质。主要是情歌,抒唱水上的爱情生活,很多也是在找情郎时唱的;咸水歌也可以用来吵架,对骂,或者自言自语,或者发泄情绪,歌词都是以水上的日常生活为主,也有一些是对社会进行评点。当然,还有许多咸水歌是人们正当搬运工做苦力的时候随口编唱出来的。

记:以前的咸水歌有什么特点呢?

谢:因为是人们随口唱出,所以带有浓厚的口语化色彩,没有固定乐谱,也没有任何规则,可以唱,也可以用中间夹杂道白的说唱形式。由于当时人们文化素质比较低,很多人都不识字,没有任何音乐素质,都是“真唱”,放开喉咙大声喊,所以嗓音很大,按现在的标准来看,可能没有太大的音乐艺术成分和审美效果。有些歌词的内容比较低俗,有些是根本听不懂的,也无法用文字记录保存下来。

记:咸水歌与粤剧有什么关联吗?

谢:没什么关系。它是民歌的一种,是融合了广州方言的民歌。

记:现在谱出来的咸水歌有什么新特点?

谢:现在,咸水歌基本上都是经过一个编乐谱、填词的艺术化创作过程,唱法上保留了以前尾音的拖腔。歌词所反映的生活内容相对较为狭小,主要是歌颂现代生活或者抒发一些生活感受,语言也比较趋向书面语,调子明快、并添加了一些乐器伴奏。毕竟,生活现在变好了,咸水歌的曲调也愉快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悲苦。

记:当代会唱咸水歌的人多吗?

谢:不多,中年的那一辈人都不喜欢听了,年轻人可能有些连“咸水歌”这几个字都没听过。几年来,我开始定期设培训班,主要针对小学生,毕竟它还是我们的广州民歌,是民间艺术的一种,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它逐渐消亡的命运。

 

80年代末,咸水歌在“岸上”被歌唱。

 

记者手记

寂寞生活里的一缕温情

在做有关咸水歌的专题之前,记者尚不知广州曾经有过“疍民”这一类人群,更别说“咸水歌”了。按照望文生义的老习惯,咸水歌也无非是一种大海上的渔歌罢了。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在咸水歌背后所隐藏的历史印记,绝非普通的渔歌所能比拟的,在这里,记者以广州滨江街的咸水歌为例,用—种采风的方式,把咸水歌前世今生的轮廓尽量细致地勾勒出来;诸君在品味咸水歌的风韵之时,也不妨想像一番那些曾经高唱咸水歌的“疍民”们的生活场景。因为歌,从来不能没有人的影子,它就是一个人或一群人,甚至一代乃至若干代人的内心映照。

 

30年代末,广州的疍家姑娘。

 

当年疍家的船屋,是孩子们玩耍嬉戏的地方。

 

他们一切的生活细节都在船上默默进行,孩子的生活空间也不外是一艘艇。今宵枕着江水拍岸的声响入眠;明晨醒来,还是看着江水在身边流淌。这样的生活对于一名乘船游玩的旅客来说,或许还颇有趣味性和新鲜感,甚至还颇有诗意,但对于常年生活在船上的居民来说,生活其实是十分简陋和辛酸的。随意自然的咸水歌无疑给他们枯燥,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一点灵动的色彩和趣味,不管是吵骂也好,还是暗含温情还好,都是生活的一种调味剂,有歌声的日子总是好一点吧!即使是那船板上冒起的炊烟,也不至于太寂寞吧?

 

民间语文

广东“疍民”的节日

在封建时代,水上居民一直被称作“疍民”,疍民在广东主要分布于珠江流域,其中尤以在西、北、绥三江汇流处的三水河口聚居者为多。

史籍上称疍民为疍户。广东的疍户,据《太平寰宇记》载,多生于江海,居于舟船,随潮往来,捕鱼为业。逐水而居,漂泊无定,自成一独特的社会阶层。

 

玄坛诞

每年农历三月十五日是玄坛诞,是男人们最高兴的日子,他们要买三牲祭品拜神。晚上,登岸祀神,玄坛庙前人山人海,男人们三五一群,成帮结伙,抬上花炮,到庙前轮流燃放,烧完了花炮便将花炮内的禾草燃烧起来,在熊熊火光中,男人们各显身手,活蹦乱跳,举行跳火堆的仪式。心情狂欢之后,将三牲抬回艇中,大嚼痛饮,嬉闹通宵。

 

乞巧节

农历七月初七的乞巧节,是妇女们最为欢乐的日子。七夕之日,妇女们停止做活,将住艇布置一新,在艇头供上香案,摆上水果和乞巧的东西,精心制作,别出新意,争奇斗巧。少女们则盛妆艳扮,欢度节日。晚上,各置一艇,欢笑畅谈,诗至三更,便烧元宝祭神,众姐妹依长幼之序到艇头向天叩拜。拜毕,始开夜宴,举杯畅饮,欢娱彻夜。

 

烧幽

每年农历七月二十日,疍民都要举行一次纯粹迷信的活动,各自烧幽,以超度溺死于水中的亡灵,并求神明保佑他们水上平安。烧幽时,有专人主持其事,在河面上烧冥纸,名为烧衣。烧幽的船队有三艘船,第一只船专施烧放迷信物品,第二只船则敲锣打鼓,吹号角,最后一船是巫师做法事,用以驱邪。仪式在聚居的河面上往复进行,天亮方送神归天,做过法事后,疍民便相信,河道里再不会有鬼魂,他们在水上也就不会出事了。

 

名家评语

疍民的寂寞歌声

研究中国民俗学的北京师范大学的钟敬文教授在《中国疍民文学一脔——咸水歌》中谈到出版动机时曾感慨:“可惜那些以水为家的疍民的心声,尚没有人把它从他们的心口中,传达到我们的耳里心头,使大家为之欣慰,为之心动!

他认为,水上居民的生活概况与开化较迟的民族相同,以船为家,靠捕鱼为业,生活中最大的安慰和娱乐就是唱歌;这种歌叫做咸水歌,也叫咸水叹,后船歌,是否流行于所有的疍民中还不能断定,但是在广东沿海一带流传是肯定的;其形式与各地流行的相似,大多是七言四句体,一般来说每首由一章构成,也有二章以上的,但为数不多:各句末尾有一个助词“啰”字,与楚辞的“兮”一样:其内容大概以歌唱爱情的居多,如果用南北朝的歌谣来类比,山歌是南方的子夜歌之类,咸水歌则就是北方的横吹曲。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李辉斐  实习生 余雪如

 

下期预告

风景名胜的白云山、荔枝湾,花木蔬果产地的泮塘、花地,庙宇古迹的六榕塔、大通寺,这些词汇从很早开始就写进广州的历史,给我们的怀旧最充足的理由。广州的生活,似乎格外适合竹枝词来表达,因为有很多基本的原素,被原原本本地继承下来,比如珠江边吃海鲜,几百年都是这样,以前什么味,今天还是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