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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在民间·市桥水色] 水起了“色”心才不是死水
发布时间:2006-10-03 11:39:00

心灵地图

打捞沉入水中的民俗百宝箱

在远离京都的边远城市,难得有机会目睹大规模的阅兵或巡游。记得很小的时候广州也曾经办过一次阅兵的典礼,全家前往农林下路观看,还意外地得到一支塑料制的冲锋枪,那种兴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生活在北方大城市的人,自然看不起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只是人头簇拥欢天喜地的场面在本地毕竟稀少,于是少年的憧憬以及成年之后的回忆则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其实,市桥人远比老城里的居民更加幸福,规模宏大的“水色”表演必定不会亚于陆上的花车巡游,惟一可惜的是,这种风俗最末一次出现在市桥,却是在两百多年以前的清代了。

在市桥河边驻足等待,等待一丝与旧“水色”稍微贴近的场面,然而伫立了一个多小时,那里只有偶尔经过的机动船只还能激起轻微的波浪。这种等待其实很是沉重,一个人等待了半个时辰,而这里的乡民却是等待了一个又一个的甲子,至今,响亮的八音锣鼓和浩荡的“水色”再也没有从河面出现过。转身走入人群,一派的车水马龙,惟一感到欣慰的便是市桥如今的繁盛市景,让人感到经济发展的高速进程,而从前的旧景象如何浩瀚逼人,已成背后绝色。

今年春节在北京度过了整整一个长假,每天都调好了闹钟预备清晨起来仰视初升的国旗,然而晚睡晚起的习惯终究没有放过疲惫的身体,十天过去,观礼的计划始终没有如愿以偿。这个小小的挫折成了首都之行惟一的遗憾。回到广州之后,却依然惦记着老北京,总是希望有一天回去补偿未了的心愿。静下来想想,其实未必是一件坏事情——有一种美叫缺陷,也许就是那丁点的缺陷,还使我保持着北京之行的新鲜感。同样的理由,没能等到湮没已久的“水色”,不可轻易论作“遗憾”,因为倘若如今每年还有“水色”的表演,或许司空见惯的人们便不会在意它的存在与否了。

“新鲜”固然可爱,保持“保鲜”却才是真切而实在。保持新鲜需要耐力和精神鼓舞,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联想到广州的花市,每年都在办,却是有“太公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尴尬景况,我和我的那帮朋友已经有三年时间没逛过花市了。如果“市桥水色”能够保持至今,却成为流于形式的民俗表演,那么艰苦的追寻也成了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这种担心在宝墨园之行过后,或多或少地有了缓释。番禺的文人,特地组成了一个团队,为恢复“水色”出谋划策,并且已经在三年以前推出过一次令世人瞩目的汇演,尽管名字已经改成了“番禺水色”,但古风依旧,更令人意外的是,现代化的灯光以及都市新场景的融入,为这次汇演添加了新置的趣味。这便是有了“保鲜”的味道。

过去的“市桥水色”,如果真的不能复现,便权当是深重历史的“沉箱”,让它逝去的印象成为市桥民俗的“压寨夫人”。而年轻的“番禺水色”,则有令人期待的未来,从沉迷历史的困惑中逃脱出来,放弃旧爱新欢之间愚昧的拿捏,以时尚和潮流的目光鉴赏新派“水色”的风情,这才是进步而保鲜的思维。

 

在“市桥水色”失传260余年后,2000年国庆,宝墨园进行了一次“水色”艺术巡游,试图重现昔日荣光。   番禺宝墨园供图

 

色相万千

“色”是番禺地区一种特有的民俗,有沙湾飘色、新造马色、市桥水色等名目,然而“市桥水色”已经湮没260多年,如今即使是年近古稀的当地老人也没有见过实际的巡游活动。

沙湾飘色是汇合了戏剧、杂技和装饰艺术的一项民间艺术。每年农历三月初三或喜庆时节“出色”。所谓“出色”,过去叫“菩萨游街”。在菩萨的生辰或忌日,村民表示感谢与纪念,把菩萨从庙里请出来巡游,巡游中有人扮成历史故事、民间传说中的人物,这便叫“色”。色的载体是什么,便叫什么“色”。在水中进行的称“水色”,用马乘载表演的称“马色”,有的村只靠自己行走的,称“地色”。

 

文本记载

龙舟以吊大夫,凤船以奉天后,皆于五日为盛会。庚年之夏,番禺石桥村人(注:市桥原名石桥)醵万金,制凤船长十丈……

    ——[]檀萃著《楚庭稗珠录》,此书为檀萃于乾隆年间旅游黔粤之见闻录

 

说文解字

市桥水色

所谓“水色”,就是水乡民众在河涌上“出色”,即在水上扮演人物故事。市桥水色是番禺市桥、沙湾一带流行的一种民间艺术,以市桥镇最为著名。

市桥水色从清代中叶开始盛行,每60年进行一次,最后的一次“出色”距今已260余年。水色表演阵容庞大,往往是10多张大木筏连在一起,布景华丽,光艳夺目。民间艺人化妆为各种神话、戏曲人曲,每张木筏扮演一个节目。节目多为传统题材,但以突出“水”为主调,如《水漫金山》、《水淹七军》、《八仙过海》等。粼粼波光中,有如海市蜃楼,奇瑰动人。两岸人山人海,场面壮观。

 

《水漫金山》。“水色”表演以与水有关的故事为主。番禺宝墨园供图

 

记忆激活

色艺三绝,空前“绝后”

寻访“水色”首先遇到的难度便是没有目击的证人,这一民俗风情两百年来通过乡民世代相传的“古仔”(故事)保留历史的记忆。然而“水色”毕竟是市桥独有的传统,即使没有人见过真实的情形,也没有详细的文字记录,只凭民间片段的回顾也能得知其中的一二。“出色”因各个地方的习惯差异而不同,“水色”也自然有了独特的风格。

寻访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专门研究过市桥历史的老教师黎应榆先生,在此之前,黎老先生不但亲眼目睹过“水色”的遗物,而且还参与过有关“水色”传统的讨论,不久以前番禺名胜宝墨园举办过一次“水色”表演,黎老先生更参与其中出谋划策。从黎老先生对“市桥水色”的介绍中,可以为“水色”归结“三绝”。

 

一绝 凌波而起 视觉效果的精密物理

从字面上剖析“市桥水色”,便可知其最大的特点是在“水上”进行。黎老先生用“凌波而起”四个字来形容“水色”的巧妙之处——色板漂浮在水面,其平台与水面平齐,只露出立体的“色块”,在河岸两边观赏“水色”,视觉上能够造成人物,布景踏水而至的景象错觉。

这种视觉效果其实是需要经过精密的物理计算,史载的“水色”是用木筏或竹筏作为色块的平台,工匠费尽心思,用麻绳把巨大的石头捆扎在木筏之上,形成重砣。石砣置于水中,用来平衡水面的浮力以及色块的重量,如果计算准确,木筏表面可以刚好与水面平齐。色板上人物的重量并不恒定,所以实际运作之前还要根据人物的重量微调石砣的轻重,由此可见当时番禺的造筏工匠已经具有相当先进的理论水平了,“凌波而起”的效果便是通过如此精密的平台结构而达到的。

三年以前宝墨园曾经举办过一次模拟“水色”的表演,同样采用竹筏作为“出色”的平台,筹备活动花了将近半年时间,却无法解决竹筏“埋”在水中的技术细节,在开放表演的时候,新造的竹筏突出于水面,观众能够看到浮动的平台,失却了原本“凌波”的神秘。由此可见,即使是在制造技术发达的今天,要制作出分量恰恰适合的水上平台也并非易事。经过实际操作经验之后,参与过宝墨园“水色”表演的工作人员总结出一条经验,计划日后再造“水色”的时候用现代“沉箱”的办法来解决平台“凸出水面”的问题。

 

二绝 道具奇巧 凤凰宝鸭的稀世姿容

在水上办“出色”巡游,难度非常高,因为参与出色的民众是在水上平台表演,不但要熟悉水性,同时还要适应色板在水面的动荡状况。所以“水色”和陆路的“出色”有质的区别。“水色”的主要道具是漂浮在水面的色板,色板的精巧结构上文已经略有提及,此外还有“凤船”和“木鸭”值得一书。

所谓“凤船”,就是指带领诸色板的主力舰。凤船长十丈宽三丈,与小木筏比起来堪称“巨型”。凤船首尾高翘装饰成彩凤的模样,两侧船舷上安置了能够上下张合的凤翅,伸展开来。仿佛凤凰低翔于江面;凤船上有神庭,用于供奉天后。凤船前后均有木船牵引,前行的时候由前船牵动,如果遇到水流太快的情况,后船便牵动倒拖减速。这种设置可谓心思细密。

凤船尽显气派,至于“木鸭”,则是情趣十足的水上道具。木制的“宝鸭”腹中有暗道,从颈部一直通到尾部,中空的暗道被注入水银,把“宝鸭”放在水面上,鸭身因水流波动而颠簸,水银随形而动,使得鸭身重心不断改变,于是鸭子便会在水面上作出一仰一屈的动作,用“精巧绝伦”来诠释木鸭的制作一点也不过分。尽管清代最末一次“水色”离今已有两百多年,但是水鸭道具却一直保留到解放之前,后因日本军攻陷番禺而告毁灭,如今七十多岁的老人还依稀记得当年在池塘放木鸭的情形。

 

三绝 规模宏大 村坊之间的势力斗争

按照市桥老人相传的“水色”故事,可知清代的时候,“水色”是每隔60年举办一次。间隔甚远的巡游活动,每次举办必然是声势浩大。用现代语言来形容当时“水色”活动的组织形式,便是要“动员”全乡民众积极参与。据考,旧时的“出色”组成,是以一坊或一姓的居民为单位。“坊”是村落计量单位,一个坊由一个村或数个自然村组成,市桥乡各坊自行解决资金以及搭建色板的技术问题,每坊出色一两板或三四板不等。制色时,各坊保密精心制作,务求争奇斗艳。别出心裁,以巧取胜。

已故番禺历史学者何侃基曾经组织过一次“水色”历史座谈,市桥的原住民纷纷把听说的细节如实反映,据说最初的“出色”,是由市桥西涌附近的居民和农民倡导的,主要以云端门、迎曦里、护甲坊、丰积里、后底涌等当地坊分的名义出色。发展到后来,各坊各族争相显耀,每个坊分用红纸写明本坊出色的名称和板数,张贴于通衢大道公之于众,这就叫“标红认演”。出色前,各坊又互相打听,若发现某坊不打算参加,即用白纸写上顺口溜或打曲诗,催促其筹备参加,这就叫“白帖催色”。如云端门(坊名)有一次借口修主帅庙不参加出色,便有人以白帖张告“云端算精修整庙”,该坊民众见告觉得太“失威”,立即标红认演“鲤鱼会慈航”,第二天,街上又出现“难得鲤鱼肯来会慈航”的红帖。由此可见,市桥水色规模的宏大,是通过既定的“监督机制”来维系的,其中还含有各坊之间的势力争斗,追溯起来有说不完的历史渊源。

 

地理寻访

水文化中的水乡市桥

从广州老区到市桥,路程并不遥远,然而这段路却并不顺畅,记者特地选择了“快车”,却还是要三个小时的来回。五羊新城有直接到市桥大北车站的公交车,在总站下车,沿大北路南行便可直达“长堤”。

 

民间信仰

市桥是番禺界内有名的水乡,市桥河东至出海口。西至渡头,龙津,这一段以前曾经是渔民搭寮居住的水域。清代时期的市桥,渔民的数量并不在少数,市桥民众以经商、捕鱼以及农桑、线布、薯莨(织补印染的一种)等为生,经商的商人也要通过码头往穗城运送物质,所以当地有不少“天后”的信徒。

“天后”据说是保佑渔民的圣灵,天后庙则是供奉此神的地方。全球各地的华人渔民都信奉天后,光是天后庙就有两万多所,其中最大的是位于福建的“正宗”天后庙,其次则是番禺新建的南沙天后宫。老一辈的市桥人对本地的天后庙有特别的感情,并迷信此处曾经有过显灵的迹象——康熙元年清廷勒令沿海居民内迁50里以断绝与郑成功旧部的来往,几乎所有的祠、庙在那个时期都被废除、拆毁,惟有市桥大洛口的天后庙得以幸存。雍正七年,市桥曾经因出现“剧盗”而被清军镇剿,传说清军主将串军执行命令的时候忽见天后佩戴珠冠、身着红袍显灵,令其改用安抚之策。这两个传说,使得市桥民众对天后信奉有加,“水色”的初衷便是祭祀天后,由此也可觅市桥水色的信仰渊源。

 

“出色”路线

“出色”其实是有既定的路线,船队从市桥河临海处的天后庙出发,西行至东涌,船队入涌巡演,折回后继续西行,至龙津返回,再入西涌。这条路线单程有四、五里水路,巡游过程声势浩大,民众在“天后诞”当日两岸观赏“水色”,节日气氛比农历新年还要浓厚。“水色”规模浩大,甚至吸引江浙一带的达官贵人从水路入市桥观景。当时市桥河还有“平安码头”和“大码头”可供登陆,改革开放之后,这两个码头已经失去原来的作用,最终被封于现代长堤之下,静静地沉人以往的繁华旧梦。

如今临江赏景,虽无法再见极盛之“水色”风情,也无八音锣鼓沿岸敲打,惟两岸绿萌葱笼,堤边行人驻足小憩,一片安详的气息。从东涌的出口了望对岸,可见此处河道宽广,平静祥和,可惜“出色”之时民众在岸边欢呼雀跃的情态已无法重现了。至于传奇的天后庙,在解放之后被拆除,如今亦寻无踪迹。

 

市桥水色巡游路线模拟。“水色”巡游让5公里的水路像火一样燃烧。

今日市桥东涌一带即景,此处原为“市桥水色”表演的视觉中心。

 

专家访谈

宝墨园“水色”表演耗资百万

黎应榆先生今年已过古稀,生于市桥居于市桥。黎老退休之前一直在教育战线工作,后又转为编撰当地历史,对“市桥水色”这—湮没已久的风俗有所研究,“市桥水色”的遗物凤船及水鸭,一直保存在黎氏宗祠,直到解放的沦陷之时才被毁,黎老小时候曾经亲眼口睹过遗物的风貌,甚至亲手玩弄过精巧制作的古代“宝鸭”,这份与“水色”的缘分,延续至今。

记者(以下简称记):凤船和水鸭以前存放在什么地方?具体是什么时候被毁的?

黎应榆(以下简称黎):我小时候见过的是凤船的配件,包括凤头、凤颈以及凤翊三样,存放在市桥东涌路黎氏的太公祠,日军侵占市桥的时候,祠堂被当作“刑部”,日本人把所有的物品都销毁了,凤船的配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毁的。

记:“水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风俗的?

黎:根据我们找到的材料,在有限的古文中只有最末一次“水色”的记载,至于它形成的具体时间,已经失考。“市桥水色”和神诞文化有关,本地人供奉“天后”,“水色”就是天后诞当天的盛大庆祝活动(研究“市桥水色”或许可以从本地的神诞文化着手)

记:番禺地区有不少“出色”活动还能延续至今。为何“水色”却独自埋没了两百多年?

黎:“水色”规模很大,组织结构非常复杂,兴办一次困难重重。在资金方面,其他地方的“出色”都是有乡镇的“太公公款”拨钱,而“水色”涉及的坊众多,没有“公款”。因此筹办一次并不容易。在时间方面,按照传统,“水色”是60年才举办一次,最短的间隔也有10多年,跨度太长,给承前启后的工作添加了很大的麻烦。我们现在恢复“水色”也只能是通过记载的资料以及想像来编排。

记:宝墨园在三年前搞过一次“番禺水色”表演,为何不恢复“市桥水色”的名义呢?

黎:这里主要有三个问题。一是宝墨园组织“水色”表演,并不是市桥方面牵头,资金、人力等等都是由公园负责,所以我们掂量着把“水色”的名字添上“番禺”。二是那次的“水色”表演,并非完全按照市桥水色的模式和技术细节简单地复制,而是经过改良,用了一些现代灯光和造型技术打造“出色”。三是为了增强节目的可看性,我们把“沙湾飘色”的概念也一并引进过来。

记:办一次“水色”表演大概要花费多少?

黎:以前的“市桥水色”究竟要耗资多少,如今没有确切的文字记录,但可以肯定的是费用必定很高。宝墨园办的那一次“水色”,前后花了半年时间,花费将近100万资金。不过虽然耗资巨大,但却真的能吸引10多万观众。我们连续表达了9天共12场,几乎场场爆满。

 

民风拾遗

市桥的“神涎”文化

关于天后诞的节庆,市桥除了有著名的“水色”活动之外,还有相应的“演大戏”、“抢炮头”、以及“三台舞凤”三种庆祝形式。

天后诞是在农历三月廿三日,这一天民众必定筹资请剧团表演一到两台大戏,这种大戏和平日节庆时的粤剧表演没有太大的区别。“抢炮头”是市桥的一项特别的民俗,大炮设在天后庙外面的空地,吉时一到便点炮,“轰”一声炮头被抛向半空,地面的人群便争相夺取,据说谁能拿到炮头谁就会“添丁发财”。不过炮头并不是普通的贫民可以随便接到的。因为有钱人会雇佣一帮打手负责争抢炮头,“抢炮头”实际上便是富豪之间的财力炫耀——谁的人多谁就可以抢到当年的炮头。至于“三台舞凤”,则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民间表演,舞凤者身着人工扎作的凤衣,凤翅伸展活灵活现,据说有一次舞凤者在高台表演,居然不慎失足,却因凤翅的浮力徐徐下降。没有丁点损伤,迷信的观众又以为是神仙显灵,没有谁知道其实表演者已是全身虚汗淋漓。这三种市桥民俗。如今除了唱大戏之外,均已堙没。

 

区域文化

番禺的民间艺术

番禺区的民间艺术蕴藏量极为丰富,既是广东音乐之乡,也是飘色艺术、水色艺术、鳌鱼舞艺术、醒狮艺术之乡。

番禺人还喜好舞麒麟,2000年秋,黄阁镇农民组成的麒麟舞表演队代表广东省参加首届全国民间广场歌舞大赛,夺得了第一名。番禺沙湾镇沙坑村醒狮队是一支颇有实力的队伍,他们将民间传统艺术醒狮进行挖掘、整理、提高,不但舞出广州,舞到全国,多次在全国醒狮赛上获奖。而且于1998年在法国巴黎国际雄狮争霸赛中,以“雄狮勇闯七星阵”的舞技夺取冠军。2000年国民节,番禺宝墨园演出了十场“水色”,将湮没了二百多年的这一传统民间艺术挖掘,整理出来,让人们在喜庆节日中观赏到这难得一见的民间艺术。

番禺沙湾的古建筑多,宗祠古庙多,到处可见精美的木雕、石雕、砖雕和灰塑。珠江三角洲一带包括广州陈家祠和广东“四大名园”的不少雕塑壁画珍品,均出自沙湾能工巧匠之手。

 

生死之间

期待第二次“番禺水色”

以广州民间文艺协会会长曾应枫为首的一众热心人,曾经探讨过如何重现“水色”的风采。“水色”这一民间艺术湮没多年,人们渴望着它重见天日。

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来,许多民间艺术活动恢复了,如龙舟竞渡全面恢复,沙湾的飘色恢复了,沙涌的鳌鱼舞恢复了,市桥近郊的“马色”也恢复了,石基凌边的“摆七夕”也恢复了。鉴于种种原因,市桥“水色”一直未能挖掘出来。为什么?原因是复杂的。一是财力,二是人力,三是天时地利,三者缺一不可。就算有了财力和人力,没有搞水色的一个地利条件,恢复水色只是一句空话。   

要真正发掘“水色”的遗风,可以走“对民间艺术品牌进行整合和创新”的道路。番禺宝墨园在2000年国庆节期间举行的“番禺水色”艺术巡游十分成功,可谓万众瞩目。人们一听说那里要把传统的“水色”风采重现,便奔走相告,成千上万的游客在国庆期间闻风而来,一睹这湮没260多年的民间艺术。水色在宝墨园举行9天,创下了开园六年来进场人数的最高记录。一个顺德区的老婆婆连续来了四天,看了四场水色,每次都带了几十个人前来,光是她就带了一百多人进园欣赏这一民间艺术。宝墨园为满足人们的要求,比原定演出场次增加二倍,仍满足不了邻近顺德、中山、南海等珠江三角洲游客的需求。这个成功的案例告诉人们,要恢复“水色”风采并不是难事,只要能够建立起民间艺术品牌,并添加可以创利的商业元素,“水色”还是能够重现光彩的。

市桥民俗专家黎应榆说,“水色”表演一定会继续进行下去,而且还会作进一步的技术改良。宝墨园的领导层也已经有初步的计划,只待该园的硬件设施建设完毕,第二次“番禺水色”便有机会与观众见面。

 

本版文字  本报记者杨湛